【ER】Les vacances

预警如下:

前言不搭后语的快手短篇!现代paro没有考据,两个人之间古怪的唠嗑,历史学院学生大E和没见过面的同学大R。


Summary:酒鬼和他的太阳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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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正文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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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请你帮我拍张照片吗?”
安灼拉问眼前偶然路过的某一位年轻人。
“哈?”
黑色鬈发,军绿色的羽绒服,洗得褪色的牛仔裤,沾上灰尘的黑色靴子。他看着不像是在旅游淡季自讨没趣或别有情趣的游客,像是为了买牛奶随便套上几件衣服就上街的当地居民。好吧,尽管他嘴边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沧桑不少,但安灼拉相信这个人应该是个……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年轻人——年轻大学生。
“噢,可以啊。”那人挠挠头,不经意似的吐了吐舌头,“但你要拍什么?游客都不来这里的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,不是游客。”安灼拉有一点点不满,他忍不住皱起眉头,“只要拍一张我和这些……和这些街道的合照就可以了。”
“乐意效劳。”那人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快,偷偷在牛仔裤上蹭了蹭手心,接过安灼拉递来的手机。
好一阵子过后,那人还是没有告诉安灼拉他拍好了照片。安灼拉有点奇怪:“是手机出问题了吗?”那人放下手机,露出一张因为憋笑而涨的通红的脸。
“你笑什么?”安灼拉问。
“帅小伙,”那个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,“你像是出来旅游的小学生。”
安灼拉凑过去看了看拍好的照片。照片里的他紧抿着嘴唇,眼睛也没有看镜头,甚至肩膀还略有点耸起,颇像站军姿。
说实话,他也不太满意。
“那,再来一张吧?”
安灼拉点点头,走回原来的位置。那人对他说,放松一点。安灼拉还是点点头。他低下头,深深吸了一口气,尽力地让自己的双肩沉下来。他抬起头,注视着镜头,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在手机屏幕里,男孩的金发被冬日的风吹起,那个笑是不那么明显,甚至在渐渐黯淡的天光下显得若有若无,但看着却自然可亲。在他身后,冬季的街区行人寥寥,远处有一扇窗户中隐隐约约有暖黄色的灯光。一群飞鸟偏巧入镜,没有晚霞的天空,看起来也就不那么空旷。
那个人愣了一会。“杰作。”他低声咕哝着,放下了手机,“收工啦,大明星。一起去喝杯咖啡?”

“……所以,你是一个历史学家?”那人和安灼拉并排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略带惊奇地问。
“不,现在还不是,但或许我将来是的。”安灼拉说,“……呃,抱歉,咬文嚼字的坏习惯。不过这好像很令你吃惊,怎么了吗?”
“你看着像一个法官,或者一个政治家。”那人犹豫了两秒,说,“就是很严肃……很正经那种,除了工作对其他事都没有兴趣。”
“我确实是。”安灼拉回答。他捧着咖啡杯,手心正在一点点变暖。好长一段时间,他们不说话,也不看彼此,只是坐在长椅上。树木光秃秃的,戴着毛线帽和手套的孩子们绕着喷泉骑滑板车。一只橘色的流浪猫慢吞吞地溜达到椅子旁边,跳上安灼拉的膝头。
“这是乔治,”那个人回过头看到猫,突然开口说道,“他又长胖了不少。”
“你常来喂他?”安灼拉有点吃惊。
“啊,没事干的时候。”那个人又说,“没有人打牌、喝酒的时候。”
乔治往公园另一边走去。那个人和他说拜拜。
安灼拉问他,你很喜欢喝酒吗?喝酒对身体不好。那个人回答,就一点点,就偶尔吧。安灼拉问他,你出来做什么?天气很冷。那个人回答,我出来买酒,但我现在不想买了。安灼拉问,为什么?
“因为喝酒对身体不好。”他回答。
安灼拉有点搞不懂了。他向来搞不懂这种奇怪的话和奇怪的语气,也不大懂得怎么找话题,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问卷调查,而不是和一个恰巧投缘的陌生人闲聊。
他决定走了。安灼拉拿起空的纸杯,背好背包。
“你要回家了?”那个人问。
“是回学校。”安灼拉说,事实上,他今晚就打算整理好今天搜集到的材料,开始写研究报告。
那个人叫住他:“我叫格朗泰尔。一路顺风。”
安灼拉点了点头。
“希望我可以在某个地方看到你的研究。”
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安灼拉说。
过了地铁安检之后安灼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。六点十三分的巴黎地下,安灼拉背着书包越走越快,最后跑了起来。他想起来他还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,这是个从来就不能被完全理解的世界。他搞不懂自己是怎么阴差阳错地“将要”成为一个历史学家,搞不懂大家都习以为常的那些话,搞不懂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巧合。他喘着气,站在月台上。列车缓缓停下,他在车窗中看到自己面庞的倒影。他想着,马上就要到学校了。他记得有人和他说过——是古费拉克还是公白飞?他一直记得那个名字,格朗泰尔。
他又想起自己的研究,酒鬼格朗泰尔,为革命献身的醉汉。喔,还有故事里那个浓重热烈,永远发着光的太阳神。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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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想说的话:

E R 真 的 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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